杂谈\日记\或者什么琐事\又一个冬季

小炉透火。
云夜将桌上的药丸收拾妥当,回到屋里却见刚刚安顿躺下的那人又滴溜溜睁着眼看着自己。
便就佯装有些怒了,捏了捏他削挺的鼻尖在床边坐下,搂了那人的身子将他双手往被窝里一塞。
“还不休息,夜里天又要凉了,身子中了风寒旧伤复发可怎么办。”
那罪魁祸首还笑得云淡风轻,只是开口时鼻音浓重,气势就又软了几分。
“又不是纸做的……我身体一向好的很。”
就被云夜一瞪消匿了尾音。

法哈德身体的确好的很,他的武艺是明教洪水旗下丁君亲授哦弟子里,同龄人中最优秀的。只是这肺经的一道旧伤,曾经深可入五脏六腑,那是天策府弟子,唐宁远将军手上的枪,从胸口到背后穿透过去的旧伤。
一般受了这种伤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说,法哈德的身体可不是的确好的很么。

“我身体一向好的很。”
每个北风起的夜晚,梦里咳醒的法哈德都是这样推糖他那枕边人的,说完翻个身还是睡得挺好,去年也是一样。直到今年突然就咳得夜里翻覆难眠才被云夜拉到大夫那里认认真真断了症结。然后两人就在南方置了宅子,搬到再来镇去休养寒疾。

治疗寒疾的药特别苦,而且法哈德不喜欢喝药。
“我身体一向好的很。”
“所以我怎么会习惯喝药呢……”
波斯人都是在人前烈酒入喉仍然谈笑高歌的硬汉子,可在云夜面前法哈德毫不掩饰的皱着眉说这药的味道让他反胃得厉害,就是要云夜拿蜜饯哄了也不肯打开牙关,起初几天还非要用唇哺了才愿意。只是这回大夫一口气就给了三个月的药,是要一口气喝到来年春才能停,这么一来二往三四天之后,法哈德自然也就知道讨价还价也无用,五官皱成一团端起药碗一口就像喝酒一样干了。
每当这时候云夜就把微微蜷缩的人整个搂在怀里,一遍一遍的抚摸他的长发和后背,哄他在喝完药身子暖的时候睡下去。
只是这狡黠的猫儿趁着云夜起身收拾家务的时候稍稍挣了眼罢了。

其实云夜很担心。
“我的身体一向很好。”
可那是天策府的重兵造成的旧伤。
当初枪尖从法哈德的胸膛抽离时,他清楚记得那一串骨骼碎裂的声音,那是生命戛然而止的声音。法哈德咳着血,告诉他自己最后的秘密。
“心悦……就是这样的……”

靠凤凰蛊强行修复的肌体到底能修复到哪一步,又或者他的身体里还有没有留下其他伤患……云夜真的很担心。

法哈德就看出了云夜的心事,他在云夜失神叹气的时候窸窸窣窣又在人怀里翻了个身。他扣住云夜的手。指尖修长有力而声音柔软坚定。

“傻将军……我会好全的。”
“我陪你到九十九岁,一天也不少。”

评论
热度 ( 3 )

© ID510998106 | Powered by LOFTER